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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八路父亲

来源: 发布时间:2024-01-17 13:35:00
中国红色教育公益网临汾讯(通讯员:董红兵) 2024年1月16日,在临汾博物馆举行了《八路军学兵队历史回顾展》,我和我的二哥由我们八路军学兵队后代群王建新大哥领队走进了展播
       
         中国红色教育公益网临汾讯(通讯员:董红兵)2024年1月16日,在临汾博物馆举行了《八路军学兵队历史回顾展》,我和我的二哥由我们八路军学兵队后代群王建新大哥领队走进了展播厅,看见展板上和展柜里父亲的遗像,不由的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回到了父亲讲给我们的那个年代。
         父亲名叫王延生,1917年7月出生于山西临汾金殿镇苏村,当年他是我们王家五门一子的“金蛋蛋”,从小上学,读中学时进了县城。他学习成绩好,更偏科语文、历史。在家里喜欢翻阅我三爷(王权五)的书箱,三爷是大学毕业,早年加入共产党,是临汾地下党组织领导人之一。他有好多红色书籍,如《共产党宣言》、《独秀文存》等等,都是父亲最爱看的书籍。曾祖父是个“庄稼户财主”,为了人丁兴旺,让父亲十六岁结婚,娶下大一岁的农家女子,也就是我母    关于父亲参加“八路军学兵队”的过程,母亲是这样讲的:那年冬天,你父亲不愿意上城里的学校了,你三爷就把他送到了刘村的“八路军学兵队”上学,学校离家十来里路,可他三个月也没回来一次。一天晩上,天又黑又冷,我刚哄你大哥睡了觉,忽听有人敲后窗户,接着是你父亲叫我开门的声音,我又惊又喜,赶紧披上衣服,开了二门和大门。你父亲急匆匆进了家,低着声给我说:“我们学校要搬走了,过黄河,去延安,今天晩上就要走,我回来看看你和孩子。”我一字不识,光知道你父亲是上学,心里想着上学吗,总会毕业的。就问你父亲:“那你们啥时侯毕业?”“明年。”父亲回答母亲,这就是欺骗和安慰母亲的话。母亲指着她的肚子又问父亲:“我生娃的时侯你能回来吗?” “能吧,三叔这次也去,他会想办法让我回来看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说话间父亲拉母亲坐到炕沿上,他一手摸着熟睡中大哥头上的“马鬃辫”,一手摸着母亲挺着的大肚子,脸上流露出作难的表情。又对母亲讲:“你记住,不把日本鬼子赶岀中国,是不会有好日子过得,我上得什么学,你也不懂,今晚我回家的事不要让家里人知道,尤其是爷爷,这几年为三叔的事没让他少费心,再不要让老人担惊受怕了。我很快会回来的。”   “明天走行吗?”   “不行,现在就得走,这是有钟点的。”   母亲无奈的从箱子里取岀给父亲做好的棉鞋。   “换上吧,棉的。”   “先不换,我带上。”父亲把鞋插入腰间。母亲给大哥盖好被子,和父亲两个人悄悄的走岀大门,走到村口,母亲看着父亲踏上了通往刘村的大路后,自己抹着眼泪回到了王家院。   

          父亲走后不久,家乡沦陷了。母亲在那东躲西藏、衣食无着的环境里早产生了姐姐,从此以后的日子就没有好过一天。母亲是农家女子出身,曾祖父种庄稼她能搭上手,她白天随曾祖父下地干活就穿上老太太衣服,脸上抹上炉灰,怕碰上日本兵。在家干家务时常怕奶奶挑下毛病,因为“家规”很严,轻则挨训,重则罚跪。到了晩上又怕一双儿女肚子饿,不睡觉哭闹。更怕的是逢诉?她多少次想寻父亲,但兵荒马乱,又有两个孩子,如何是好?等着吧,他不会骗我,他会回来的。每到夜深人静,母亲总会期待着有没有父亲敲打后窗户的声音。他想着父亲要回来一定是晚上,几次刮风时后窗有响声,母亲出了大门看,啥也没有,回到屋里一直哭到天亮。每年的七月初七,母亲说他总要在院子里坐到半夜,对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默语:你们比我强得多,你们隔道河,每年还能见一次,我们也是隔道河,可几年都不能见一次呀!我父母确实象牛郎织女,只隔一道黄河,可是不能见面。那天晚上,父亲和战友们一起渡过黄河到了延安,因为有学兵队打下的基础,大部分同学被安排在抗大继续深造,父亲和陈慕华(建国后曾任国务院副总理)是一期学员,他们共同上课,一块儿娱乐,在操场上和朱琦(朱德之子)抢篮球,唱着校歌:“黄河之滨,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全靠我们自己来担承……”中央首长不时来校园指导教学,亲自上课,革命圣地一派生龙活虎,欣欣向荣的景象。父亲说过: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有自豪感的阶段。理想抱负得以施展,青春岁月绽放着光华,报国有望了!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忘了家,没有忘了对母亲的承诺,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在流泪,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他写过四句话:“遥望黄河东流去,妻儿家中盼归期。待我驱寇凯旋日,跃馬戎装还古居。”他虽然有家不能回了,但只坚定一个信念:有国才有家!父亲从小读书,没干过体力活,个子一米六多,身体素质很差,行军途中常掉队,战友们帮他扛枪拿背包,经过半年的艰苦训练,由掉队兵变成了排头兵,射击训练,靶靶优秀,文武双全任民运干事、文书、指导员等职。抗战进入了最艰苦漫长的军民反扫荡阶段,在一次掩护老乡转移的途中,父亲为了保护一个和大哥同岁的小孩,三次冲入被鬼子占领的村庄寻找孩子,终于抱出孩子平安转移,但父亲头部负伤,小腿骨折。伤情经处理后,因无条件住院,住在老乡家中养伤,十天后突然寒颤高烧说胡话,乡亲们翻山越岭把他送到后方医院,医院会诊发现他伤口并无感染,当时流行伤寒病,如此高烧首先考虑伤寒。医院无传染病房,最后医护人员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父亲安置在医院后边的一座小庙里(平时当太平间用),按伤寒病治疗。

         五天了,病情加重不见好转,父亲完全进入了高烧昏迷,滴水不进,二便全无,就剩奄奄一息了。这时侯正好白求恩大夫巡视医院,逐个查房,院长把白大夫领到小庙,白大夫详细了解病情后说:“你们误诊了,这个同志得的是回归热,是虱子传染的病,不是伤寒病。”立即给予指导并改变了治疗方案,三天后父亲清醒,医护人员告诉他白大夫查房的经过,父亲特别感激白大夫的救命之恩。父亲经常给我们说:“我的命是白大夫拣回来的。”当时不知道他说的白大夫是谁,学了“老三篇”才知道白大夫就是白求恩。鬼子又开始对这里进行大面积二次扫荡,医院需要立即转移,象父亲这样的重病号,又是传染病,困难较大,我父亲自己也考虑到了。他想:自己是党员,是干部,在这危急时刻,首先要维护党组织和同志们的安全,自己眼下是废人一个,不能冲锋陷阵,反而拖累部队,岂不辜负了党对我的多年培育,尚若同志们为了自己再负出流血牺牲,我将终生不安,他即刻表态:不参加转移,把军装换成老乡服,拆去腿上绷带换布条。院领导不同意他的做法,他非坚持不可,并且说“若不按我的来,你们把我抬上担架我也会滚下来。”最后只好依了父亲。让他扮乞丐,安排老乡送吃的。由于高烧体内严重缺水分,父亲嘴唇满是裂口,十几天才有便意,但无力排便,他自己拿手抠,抠岀的是比羊粪还硬的蛋蛋。为了排便,他爬到庙后,找到一棵杏树,抱住杏树排便才能用上劲。无意中发现地上有干杏,他就捡上吃,没想到干杏本身就是中药,能生冿,润肠、清热退烧。吃了干杏后,他想起了家中老小也不知咋样子?一定要活下来,老乡们也冒着危险给他送吃送喝。

          一个月后,父亲归队了,受到了领导表扬,战友称赞。日寇投降了,觧放战爭开始了。父亲随部队在汾河两岸来回穿梭,两次打运城,攻平陆,占襄汾,都是临汾周边城市,临汾解放近在眉睫,父亲凯旋归来的日子快到了。这时侯的母亲还在等待着,煎熬着,阎匪的残兵败将不时地掻扰着老百姓。爷爷把大哥领到城里读书了,姐姐得了“水鼓”病(我学医后分析可能是结核性腹膜炎),母亲背着她四处求医,几年不见好转,个子也不长了,胳膊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脖子上顶个大脑袋,路也走不动了,医生说治不好了。这句话让聪明的姐姐听到了,一天,她哭着对母亲说:“妈妈,你不用瞒着我了,我知道我的病不能好了,可我想见一见我的爸爸呀!”每次讲到这里,母亲就泣不成声了。她对姐姐说:“孩子,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回来能找到好医生,你的病能治好的”“妈妈,我会编草帽,我给爸爸编两顶,一顶天下雨时戴,一顶天晴时戴”。这话让我听哭多少回! 一九四八年,临汾解放了,乡亲们象过年一样高兴。我三爷托人给母亲带来好消息,父亲所在部队南下,驻扎在洪洞马牧村,父亲一两天可回家探亲。这天一大早,母亲背上姐姐到村口等父亲回家,一直等到晌午时分,大路上由远而近健步如飞地走来一个人,身穿军装,打着裹腿,腰间别着盒子枪。“啊!是他!是他!孩子呀,那就是你爸爸!”    爬在母亲背上的姐姐,终于喊出了等待了十年在心里喊了无数遍的声音! “爸爸…………!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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